10:23,東樓6F某間教室

「各臣……」

立寒、君彩和垠特同時抬頭看著各臣,凱在另外一間教室裡面補眠--昨晚各臣後來就走了沒跟她交班,她一個人守到早上。各臣正戴著mp3耳機坐在窗邊邊聽音樂邊看小說,整個人看起來悠悠哉哉挺平靜的。

「各臣……」君彩試探性的看著各臣,各臣沒有回應,似乎想到什麽的起身就要往外走,立寒見狀當機立斷的拿起各臣不斷唱歌的手機往各臣身上一砸,不偏不倚的正中腦袋。

「賓果!nice shot!」

「靠!幹嘛啦!」各臣吃痛回頭,怒氣沖沖的耳機拿下來。

「手機響了很久妳知不知道。」「啊?啊!我的手機!」各臣連忙撿起在地上悲哀的振動唱歌的手機,慢了一步,來電者已經掛斷電話。「各臣妳音樂開太大聲了,手機響了好幾次都沒聽到。」君彩無奈的說,各臣一臉訝異:「真的假的?我完全沒聽到耶……」

「妳連我們說話都沒聽到,老人家耳背。」這麽說的垠特被各臣狠狠ㄎㄠ了一下腦袋痛的哇哇亂叫,各臣不理他逕自開始回電。

「各臣,妳怎麽連手機的聲音都開這麽大聲?」「噓--喂喂,請問你是……?」

『喂喂?』因爲手機開的夠大聲,對方的嗓音聽的一清二楚,非常的耳熟--

『各臣嗎?』

「欸,是的。」

『各臣我是小D。』

真是寂靜的三秒鐘,緊接著衆人發出窘迫的慘叫聲--

「啊--天啊,我忘記了!對不起我把妳忘記了……」「小D,對喔還有小D!」「她好可憐被我們忘記了……」「對啊,好可憐。」『啊?什麽啊什麽啊?』

「沒、沒……妳現在在哪裡?」

『班上啊。欸各臣,世爵到底怎麽了?全校傳的沸沸揚揚的耶!班上都沒有人了啦……』

當然啊,班上一半以上的人是大小幹部,連同各臣司徒兩人,201根本就是世爵大本營。

「哈哈哈……其實也沒什麽啦……嘿嘿。」各臣心虛的說,衆人OS:騙人!

『聽說世爵解散了?妳和司徒還組成了日爵夜爵對立?聽起來好嚴重。』

「小D妳明明都知道嗎……」果然不能小看小D的線民網,人脈果然不是蓋的。

『所以說是真的摟?』

「嗯。小D,看妳要日爵還是夜爵吧……我們在廢校舍這邊。」各臣抱著些許無奈說,其他人注視著她,仔細聆聽各臣和小D的對話。

『啊……怎麽會這樣呢?我不過是去台中一趟而已耶!』小D哭笑不得。

「我也不知道。」知道大家都豎起耳朵各臣很乾脆的這樣回答:「反正,妳要選哪邊?」

『……我明天去妳那邊。是夜爵對吧?唉呦這樣說好不習慣。』

「好。我們在東樓……」各臣頓了一下,抿出個難解的笑容:「不過小D,現在廢校舍是封鎖狀態,夜子有些不知道妳要來;妳要自己想辦法進來見到我,而且不能自報姓名和來歷,ok嗎?」

『咦?』小D想要開口問,手機裡卻傳出了上課鐘聲,她語調一轉:『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去的。』

「我等妳。」各臣笑著掛掉電話。

「妳是要考驗小D?」君彩看著各臣,各臣已將右耳耳機重新戴上:「如果她決心要加入夜爵,還是要稍微證實一下她的能力吧?」

「妳這樣好像是在懷疑小D。」不悅。

「沒的事。」那笑容有點氣人。「想要見到我,總要有點付出吧?」

「可是妳以前不會這樣說。」以前的各臣幾乎來者不拒,世爵也因此迅速壯大--君彩才碰到機會加入世爵。「各臣妳怪怪的。」君彩困惑的看著各臣,對方已將兩邊耳機戴牢,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聽到了她的話,各臣的表情也很困惑。

「怪怪的……?」各臣喃喃的重復,猛然抬頭向外--幾秒後衆人也發現不對,來者已出現在門口,一道狂放不羈的身影靠在門框上,莞爾。相對於衆人的緊繃,各臣不但完全放鬆,還示意衆人不用戒備。「蓮。」「安啊,小各。」「蓮……蓮?」垠特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整個人幾乎要跳起來:「麟麟麟麟麟麟麟麟麟--」「麟蓮社社長,維蓮希?」垠特結巴,君彩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位不速之客。爲什麽他會親自出現在這裡?立寒小小的oh my god一聲。

「你居然進來了!」各臣走上前去,看似十分親密的和蓮擊掌:「我可是派了一堆人守耶!」

「小菜一碟。」蓮大方的笑著,伸出手弄亂各臣一頭綁好的黑髮,絲毫不在意各臣突然變得危險的眼神:「憑妳那一點人想擋住我?」「好啦好啦!」各臣不爽用力撥開蓮的手,然後轉向目瞪口呆三人組:「立寒、君彩、垠特,這是蓮,我國中時代的朋友。」

「是學長,小各才過個兩年妳就忘記規矩了?」

「不要叫我小各,怪死了。我現在和你不同高中,當然可以直稱你名字……」

「看看妳看看妳,這是我敎妳的態度嗎?一點也不尊重,唉唉唉--」

「這跟那沒關係!」說著蓮又要伸手去玩各臣的頭髮,各臣左閃右閃不讓他得逞一邊回嘴。各臣和蓮的關係的確讓立寒、君彩、垠特三人很訝異--還有,居然有人叫各臣小各,更讓三人完全說不出話的原因是蓮本身。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他,連垠特也絲毫無法反駁--帥!蓮實在是太帥了!帥到令人屏息!光見他一件純白的風衣就可展現出他的器度不凡,更別提他身材高挑五官深刻身段自信;縱使凱西亞也很帥,第一眼看到他時也是任誰都會被煞到,但凱西亞像深夜,那種俊俏氣質是內斂卻壓抑不住的。

蓮卻像白晝,存在感同陽光般強烈,壓倒性的領導特質分毫不藏的奔放著讓蓮有如拋了光的鑽石光輝璀璨刺眼,普通人根本無法正眼和他對視,可以想見他站在麟蓮社衆面前的氣勢,此刻的他像是看到小妹妹一般逗著各臣,才讓他尖銳的感覺稍微收斂。

蓮是個在人群中會被第一眼看到的人。他跟司徒又是完全不同類型的領導人,司徒也是飄逸不拘,給人的感覺是『我就是想這樣做』的任性,蓮更進一步,他有種『是我做的,所以一定是對的』的超然自信。超帥的……凱在睡覺真可惜,三人的共同心聲。

「各臣妳居然暗藏帥哥……佃佃吃三碗公……」

「啊?屁啦我哪有!」「嘖,小各講話要有氣質一點。」「你管我。」「妳不是想變成氣質的大白菜?」「啊啊啊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你還說!好啦好啦我們出去講,不然你會把我所有的秘密都抖出來了……」「好啊。」蓮牽起各臣的手燦爛一笑,散發出刺眼的帥哥閃光讓尚未培養出免疫力的三人往後退好幾步,垠特只恨自己沒有隨身攜帶墨鏡防這種閃光。「我們出去約個會。」

「約會你個屁。」早就培養出完美抗體的各臣冷冷抽回手嗆他:「不過就出去走走而已。」

「欸欸,能和我約會千載難逢,從來沒有人拒絕我的。」

「現在有了。」「小各真不識相。」「欸,」各臣不理還在閃的蓮:「我出去走走,等下就回來。如果日爵來,除非像昨晚那樣不然不要理他們。」然後各臣頭也不回的走出教室,蓮看了他們一眼也跟了出去。三人默默無言了一陣子,對看了一眼,接著垠特拿出手機。

『……喂?』手機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對方明顯的睡意濃濃。

「凱,妳剛剛沒有看到帥哥,超可惜的。」

『……啊?啥屁!我要睡覺。』凱馬上掛電話,大有想要把手機扔出的氣勢。雖然這是通很沒意義的電話,但是難得立寒和君彩十分認同垠特的話。

凱掛掉電話後三人又沉默了,君彩於是又拿起小說,雖然這樣說不太好,多虧夜爵所以她暫時脫離了學校生活,可以好好消耗前晚搬來的小說存貨。立寒和垠特仍然對看,最後垠特受不了先開了口:「欸,立寒。」

「幹嘛?」一貫的不悅,立寒卻彷彿一直在等這句話。

「我想要聽他們聊天。」「沒問題。」立寒馬上拿出只有她有的ww”總機。「哦哦!對喔!」

「各臣一定忘記關。總機的話就可以聽到……」「這樣不太好吧?」君彩汗顔,良心勸阻;兩個頭上長出惡魔角的人一同看著君彩,然後聚集到她身邊強迫君彩一起聽讓她變成共犯。

「總機還能幹麻?」「沒差多少,只是有像這樣的全擴音系統,且可以同時和子機對話……」立寒搜尋著各臣的ww”波長。子機和母機的差別是子機只能全廣播和單一對話,母機還可以坐到類似擴音器的功能,然後就可以被拿來犯罪--偷聽,像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

「可以同時接兩個子機?」「嗯。」立寒到底怎麽改造這些機器的,君彩不免好奇了起來,她的治療技術可能和立寒不相上下,可是絕沒有能力改造出這種東西。

「我會想辦法開發出視訊功能。」「這也太高級了吧!趕快開發出來然後拿去賣,立寒妳就賺翻了!」

立寒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笑著聳聳肩,默默的收下這個讚美,然後在她熟練的找尋頻道下,各臣和蓮的腳步聲漸漸從織網裡的喇叭傳出來。垠特興奮的拿出自己的ww”拼命叫凱起床聽八卦,愛睏到不行的凱被垠特一吵再吵簡直要瘋了,不甘不願的拿出自己的ww”按下和各臣的對話鍵。

鐵片震動的聲音讓人輕易的猜測到各臣和蓮應該已走到中架上層,只要在中架上走路都會有回音,就算是行動再輕盈的人走在破敗的鋼骨和鐵片上都難以隱藏自己的腳步聲。收訊的品質時好時壞,發出大小不一的沙沙聲,還是聽的出來他們一路無言--怪了,剛剛在東樓的時候不是說說笑笑的打鬧不停嗎?腳步聲停住,猛然一陣衣物拉扯的強烈摩擦聲讓竊聽的人陷入了五里雲霧。

是蓮的聲音,一派輕鬆。『唉呀呀小各,妳這麽積極我會不好意思。』

天啊!各臣是做了什麽?立寒超級扼腕,她要視訊-!君彩搡了一下幾乎要尖叫的垠特,他腦袋裡面八成已經出現各式各樣不堪入目的畫面,君彩覺得不會這麽簡單。

『妳還是一樣沒變,各臣。』

『廢話少說。』低沉暗啞的聲音殺氣騰騰,不難想像各臣瞪著眼看蓮--看來各臣剛剛是揪住蓮的領口吧?ww”裡頭聽得到蓮平靜的呼吸聲。

『我不知道妳想問什麽,我只知道妳真的沒有變。』蓮一定聳了聳肩。

『不,我變了,我不再是跟著你們的小學妹。』

『妳沒變。』蓮又強調一次,聲音裡頭的戲弄漸少,淡淡的憂傷漸漸浮出水面:『還是一樣,追著凱西亞。』

凱西亞?蓮認識凱西亞?什麽什麽?

『他在想什麽?告訴我。』命令的口氣,世界上居然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蓮講話!就算是夜爵幹部也爲各臣的不敬捏把冷汗。

『他在想什麽?哈,妳問我?我怎麽會知道?當初凱西亞不只離開妳。』好惆悵的語氣……等等,言下之意是凱西亞也離開了蓮?他們是什麽關係?難道有男男傾向?這樣也太可惜了點!

不,是太棒了!

『你瞭解他。』『沒有這回事。』『你明明知道!你一定知道他在想什麽,說!』呼嘯聲,風被切開--夜爵衆一下就聽出來,是李唐!各臣出手攻擊了蓮!咑咑咑清脆的步伐,大抵是蓮往後跳離各臣,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緊跟上,各臣提著李唐追了上去,不由分說又是一棒。

『小各,何苦?』

各臣沒有回答,突然傳來了小小的驚呼聲讓夜爵衆嚇了一跳神經緊繃--凱的睡意消去大半--原來是蓮反擊了各臣閃躲不及,面對蓮的點到爲止各臣卻沒有領情,一個轉身後再度攻擊。

『他什麽也沒有說,以前也是,這次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再遇見他--』

『妳又怎麽會認爲,我知道他、我懂他?』戰況似乎挺激烈的,蓮依然四平八穩。『我並沒有再跟他聯絡,正確來說,他不曾再跟我見面。』

『我不信!』『小各--』『你們一定又有事情不告訴我,我--』

突然間的沉默讓夜爵衆人屏息,不安急增--他們完全沒辦法想像發生了什麽事情,以及各臣當時的表情,只聽的到錯亂的呼吸聲,然後彷佛是照常見的肥皂劇劇本安排好了一般--

訥訥的、略帶哭腔的聲音。

『凱西亞……』

「屁啦!真的假的!」這根本就是哪部小說還連續劇的劇情嘛!另一間教室的凱失聲驚叫,然後換來其他三人的慘叫聲--啵的輕輕一聲,ww”陷入了寂靜,再也聽不到。

「啊啊啊啊啊啊啊--!凱!」「啊啊!」「凱妳這個大笨蛋!」「天啊,各臣遇到了凱西亞?到底又怎麽了?」「凱妳這笨蛋笨蛋笨蛋居然發出聲音這樣都聽不到了啦!」「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所以我就說我要睡覺!」「……妳明明就聽的很爽。」

又一聲啵,凱也把頻道關起來,說不定她怒氣衝衝的又鑽進被窩。

「凱這個大笨蛋!」垠特一臉悔恨:「早知道叫她來這裡聽……這只睡豬。」

也不知道是誰才是真正的睡豬,害別人昨夜幫忙代班代了整晚才爬不起來的。

「……各臣喜歡凱西亞?」立寒含恨的看著ww”邊發問:「還是喜歡司徒?」

「凱西亞吧……不是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司徒不可能,他們兩個只是很好的搭檔。」君彩分析。

「是這樣嗎……好像也不太對。算了。」立寒聳肩,站起身:「我要去醫療室了。」

君彩也起身跟著立寒走,之前衆人聚集在這裡是因爲各臣在,現在各臣不在教室裡他們也該回到自己崗位上了。

垠特見狀也走出教室。等各臣回來後,他一定要逼問凱西亞跟她跟蓮的關係。

但直到隔天早上各臣才出現在衆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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